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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獵人的困境,2018          布面油畫 162x130cm   

文化和歷史碰撞時

約翰·斯德(John Seed)(藝術教授和評論家)

 

靈峰的《魔女獵人的困境》是一幅優雅而令人困惑的畫,描繪了來自東西方文化的人物在一個富有想像力的場景中相遇。這個女性形像是一個性感的裸體,向後舉起一頭黑髮。她取材於西方現代主義者巴爾瑟斯(Balthus)的《鏡前裸體》(Nude Before Mirror),他以復雜的色情作品而聞名。她面對的那個人是鍾馗,他是東方的一個傳奇人物:是個精神,鬼魂和巫婆的道教獵人。 Su精通這兩種文化的藝術,將它們融合在一起以產生問題,並使這些問題在當代環境中得以實現。

 

靈峰的畫中,鍾馗不再是惡魔獵手,而是扮演警察或偵探的角色。他遇到的年輕女子以其裸露和脆弱性激活了他。鍾馗在考慮自己的選擇時,拔出劍,並束縛了他的老虎。藝術家所做的就是找到每個人物的更深層含義,以創造出一種神話般的敘事形式,這種敘事形式可以應用於我們生活的那一刻。鐘Ku面臨的困境就像中國和香港的警察所面臨的困境一樣。當他們在街上遇到混亂時,他們面對了香港。在這種情況下,警察應該忠於權力還是抗議?他們在街上遇到的年輕人受到尊重或逮捕嗎?脆弱性和純真性可以作為對權威的屏蔽嗎?

 

將神話和圖像結合在一起,使它們在時間和文化之間重新變得有意義,是一種運動,已經佔據了Su近十年的時間。他認為藝術是尋找當今世界上強大力量背後的問題和困境的一種安全空間。儘管Su和他的藝術不能輕易地歸為一類,但他最好地被描述為後現代超現實主義者,因為他的藝術將現有的圖像適合於夢幻和富有想像力的敘述中。

 

巫師獵人的困境來自不斷進行的一系列100多個畫布,靈峰將其稱為Déjà Vu,這是對法語短語的引用,字面意思是“已經被看到”。該系列中許多作品的標題,例如《父親的罪孽》,《老大哥都能看到》和《統治精英:寄生蟲》,都清楚表明,靈峰也是一個社會評論家,他不僅提出問題。他還是一位道德主義者,會毫不猶豫地進行判斷或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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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女白兔 ,  2010          油画,    145x130cm

關注弱者的慈愛心懷 — 讀莫離《孤女白兔》圖有感

山東.泰安 劉凌教授

 

有時藝術美感真是難以言喻。剛一接觸《孤女白兔》圖,我即有怦然心動之感,心裏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動。爲什麽?不知道。後來我想,或許是人類本有同情弱者的共性,或者觸動了我的某種童年記憶,或者與兔年生肖有關,或者是別的什麽。當然,也只是“或者”,只是猜測而已。

詩人、鑒賞家、美學家宗白華先生,在《常人欣賞文藝的形式》中論道:“對於常人,藝術是‘真實的摹寫’,是‘生命的表現’”;“他所能把握、所能感受刺激引起興奮的是那活潑的真實的、豐富的生命的表現。他們虛心地期待著接受這‘感動’,以安慰自己的生命,充實自己的生命。至於這‘生命的表現’是如何地經過藝術家的匠心而完成的,借著如何微妙的形式而表現出來,這不是他所注意,也不是他所能瞭解的”。我覺得,這段話頗合我的觀畫心路。這大約也是“常人”與行家鑒賞的區別,他們往往是直奔技巧而去。不過我深信,真正傑出的藝術,必能雅俗共賞,決不排斥外行的“常人”。

 

是的,感動我的確是處於畫面中心的那兩個活潑真實的生命。誠然,此類場景不見得客觀存在,它是畫家創造性想像之物。然而,貧苦村姑的大量存在,野兔在冬季的艱難處境,又使這一虛構不至違背生活真實,或者說更符合藝術真實。我猜測,作者很可能具有一定農村生活體驗,才能這樣感同身受地真實、真情地反映此類題材。我只是在直觀喜愛之後,才試圖去慢慢認識、理解它,從理性上把握它。

 

大凡受過儒、道、釋文化熏陶的華族士人,都會自覺不自覺地體認愛物惜生理念。所謂“助生為仁”、“民胞物與”、“仁民愛物”、“當行慈惠以及昆蟲”等等命題,均耳熟能詳。甚至封建帝王也會生愛物之心。唐代詩人王建《宮詞》即謂:“新秋白兔大於拳,紅耳霜毛趁草眠。天子不教人射擊,玉鞭遮到馬蹄前。” 儘管膨脹的私欲不斷給予摧殘,畢竟難以扼殺人类向善本性。一旦有相應藝術觸動,慈念便沛然而出,形成共鳴。在過度競爭、叢林法則橫行的當今世界,此類藝術當能給落寞的靈魂一點撫慰與潤澤。事實再一次證明,最容易溝通人類心靈的還是視聽藝術。它們能突破語言障礙,由視聽感知直觸心靈。即使遠隔重洋,經由視聽藝術,人們也可隨時找到朋友和知音。

 

畫中兩個生靈的艱難處境,自然均讓人愛憐、悲憫。寒冬野兔自不必說了。這位村姑在大雪紛飛時刻,還要上山砍柴,背負超過身軀的重柴,而且衣衫單薄,能不令人心疼!不過,這一形象更加動人之處,卻是她呵護白兔的熱誠愛心。那兜起的雙背,微傾的上身,和低垂的頭顱,似乎力圖構成一個溫暖的小巢,為白兔遮蔽嚴寒。孤女的面容神情,似乎透漏出對小兔的愛憐與擔憂。而白兔的安適溫順,則有力烘襯出村姑的體恤力度。

 

我以為,優秀藝術不能僅是好看,還應沁人心脾,經得起品味;作者須飽含深情,胸襟博大,以達立意高遠。但又不可直露無遺,叫躁怒張。優秀藝術無不善於控制。貝多芬好像說過:“藝術家是不哭的。”他安如泰山,卻能讓受眾如醉如癡、痛哭流涕、。該畫採用了中性、理性的灰色調,似乎以一種平靜語氣,不動聲色地講述一個平民化的感傷而又溫情的故事,做到了立意、色調和意境的有機統一;從而引人遐思,震撼心靈。

 

也許油畫體式正適於表現此類厚重、深沉題材。冷中含暖的灰色調,與畫的情思也甚為相稱。我不太懂油畫的具體技法,只覺看起來比較舒服,不知是否與構圖的勻稱,色彩冷暖、明暗關係及其過渡、銜接的協調有關。人物的手背、面容和白兔,大約是畫家著力處,構成整幅畫的“畫眼”。凍得有些紅腫的面頰和手背,不僅真實反映出人物處境,和不畏嚴寒的愛心,而且與黑髮、白兔形成色彩冷暖、明暗的對比、互襯。肩背和頭髮上的殘雪,插在柴捆中的鐮刀,都在暗示著人物于特定時刻的辛苦勞作。大面積的白雪,既強調了環境的嚴酷,又輝映著孤女心地的純潔,并使畫面不致過於暗淡、壓抑。白雪覆蓋的地面,仍有數叢野草挺出,喻示著生命的頑強,烘托出人物的堅強意志。枯枝與散髮,筆觸細膩,表現出作者較強的造型能力。凡此,均彰示“細節決定成敗”的藝術法則。

一切藝術欣賞均是一種精神探險,既可能柳暗花明,也可能一無所獲,乃至誤入歧途。更何況,拙議已經超出我這個“常人”欣賞者的能力。因此,以上感懷必有諸多茫昧、唐突之處,謹請博雅高明以“無知者無畏”哂之可矣。區區畫盲陋識,自難充當“互亮的光”;權作一個畫展遙觀者的淺薄留言,以及獻給組織者和參展者的微末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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